内容简介
文案
农历跨年夜,乐流水静静看着病床上因割脉而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微生高山,回想起了她们初遇时的场景,时过秋冬,她在心上写下了一番大不相同的文字:
朋友的葬礼上,有两个死人。
一个是我那因肝癌晚期无力救治而死去的可怜朋友。尊重逝者,不多打扰。
另一个,是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的女人,一身素色,坐在一条老式的长木椅上。
她脸上的表情实在难看,像个死人一般。
因为是农村,她坐的这种老式长木椅事实上葬礼场子里哪哪都是,很多人也就是坐这种椅子。
坐的人中不乏那种从城里过来,穿戴的很阔绰,打扮的很精致的人。一看就赚了不少钱。
但是,我看他们这群富人豪人讲究人坐这老式土气的长木椅上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他们的表现,似乎他们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合适,不习惯。
就是因为这样,那个一身素色的女人才引起我的关注。我觉得,她和她屁股下的那条长木椅子非常不搭,她坐在上面就是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因而我一直看着她,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从最开始的脸蛋,表情到神态,发型,再到全身,到着装,最后到躯体动作。我们隔的有些远,我有些近视,我其实看不太清她。
她的脸蛋,不知是半挂在我们中间的黑色网布的衬托还是她本就天生丽质,看起来很是雪白。
她雪白的菱形脸完全可以比作一块出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极品白玉。前提是她没长五官在脸上——由于她实在难看的表情我心底打定她的五官绝对不怎么样。
她的表情,在我看来,该把新生儿啼哭时的凄惨和临仙老人静坐时的荒凉叠在一起,然后拉高锐化,拉低清晰度。
她的神态,则是湖面上愈来愈平静的麻木和湖底深处逐渐势弱仅存残息的矛盾。她是一捧滂沱大雨下奄奄一息的烈火。
一头及腰的大波浪卷发。因为是初秋的午后,其实烈阳如火,但又因为两层黑网布的覆盖遮掩,葬礼场子里更觉像是下着散碎阳光雨的阴天,刚好今天虽然热却不闷,风过婆娑。我不清楚她的大波浪是乌黑色还是浅栗色。
她浓密厚重的头发中有些发丝随风飘起。她坐在淡淡的暗青色里沉静又张扬。
她的心广袤无垠无一物同时却又局促的不能融入第二份呼吸。
她的心被锁在一副带有欺骗性的精美躯壳里。
单纯以欣赏美的角度。前凸后翘,苗条修长。我感觉她甚至符合黄金比。
维纳斯。
她是被埋在泥污里的维纳斯。
泥污。
她应该没什么钱。她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素白碎花连衣裙,是很多年前的款式。她的鞋也是素白的,尖头平底,被飞驰的年岁溅了层薄薄的昏黄。
她坐在长木椅上,她那一条只坐了她一个人——一般这种长木椅一条要坐两到三个人。但她周围四面八方还有很多长木椅,坐满了不同身份不同模样的人。人群熙攘。
她坐着。时而将右腿搭在左腿上,时而两腿并拢将双手轻放在大腿上;她的手时而又荡在空中。她的头摇来晃去同时她又其实正襟危坐,她一直在盯看一个地方同时眼神却又飘忽不定。
飘忽不定。
她往我这里瞥了一眼,我一直看着她——我们四目相对,在一刹那间——因为很快她的眼神转身离去又悄然无声地落到另一派不知名姓的人之山海中。
我却朝她走了过去,起身没有缘由……
风流底层x抑郁患者
细嚼慢咽苦涩回甘。